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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夔是南宋婉约派 *** 作家,布衣终身,是一位清高的雅士。他一生好学,精通音律,能自制新声。当世名流如辛弃疾、朱熹等人都极为推重,姜夔名声震耀一时。
靖康之变后,南宋在北宋的半边 *** 上重建。宋高宗在位期间,金兵两路大规模进攻南宋。扬州也遭受了两次浩劫。22岁的姜夔路过扬州,当时宋金和议已有12年,南宋朝廷苟安半壁,朝纲废弛。
扬州
扬州慢既是词牌又是词题。慢指慢词,曲调舒缓。
他采取了与苏轼、辛弃疾等人完全不同的创作方式,既不被动接受也不消极摒弃,而是自度新腔,使词的文本部分既不为格律所限又谐婉可歌。小序交代时间、人物、地点、途中的所见所闻所感、写作缘由以及他人的评价。
《黍离》是一位西周士大夫在西周灭亡后写下的哀婉悲伤的诗篇。黍离之悲,用来表达对国家昔盛今衰的痛惜伤感。
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化用杜牧“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的诗句,营造出了扬州城凄凉荒芜的景象。杜牧晚年在扬州生活,他深受人喜欢的诗句也多与扬州有关。可以说,杜牧传播了扬州的美名,扬州成就了杜牧的诗名。
废池乔木,犹厌言兵。废池和乔木是金兵劫掠时的目击者和受害者,树犹如此,人何以堪!运用移情于物的手法。揭露了侵略者给扬州造成的惨象,深刻反映了人民对侵略战争的极端痛恨。
“豆蔻”词工出自杜牧于835年离扬州赴长安,与 *** 分别时所作的“娉pin1娉袅袅十三余,豆蔻稍头二月初。”《遣怀》的“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 *** 薄幸名”。
杜牧现在来扬州也要感到惊异,即使豆蔻诗句写得精工,“ *** 梦”的诗作得很好,也难以描绘出此刻忧伤的情意。姜夔对杜牧的诗句化用的钟爱来自他对杜牧高度的心理认同,他们在才华和经历上相似,渴望施展抱负,创作上运用的意象也有共通之处。
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化用杜牧“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 *** ”的诗句。运用了通感的手法,用触觉之冷与听觉无声来展示视觉所见之月。将扬州的凄冷与自己的愁绪结合起来,通过月表现出来物是人非。
念桥边红 *** ,年年知为谁生?渐黄昏,清角吹寒。借沉寂悲凉的氛围抒发了自己的悲怆之情。今昔对比,虚实结合。
轻重音的间隔,长短句的交替,吟诵起来抑扬疾徐,有乐曲的节奏感,彰显了词人的音律才华。
同时,全篇对现实缺乏明确深刻的反映,感伤情绪重,略有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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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曾经富甲天下,如今山河破碎来源|喜马拉雅FM 国学新知的精品课程《成语说史——曹玉骞历史典故精讲》
编辑|柠心榭
南宋词人姜夔做有一首著名的《扬州慢·淮左名都》,词前小序中说:“淳熙丙申至日,予过维扬。夜雪初霁,荠麦弥望。入其城,则四顾萧条,寒水自碧,暮色渐起,戍角悲吟。予怀怆然,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千岩老人以为有‘黍离’之悲也。”成语里有一个词,叫做“黍离之悲”,语出《诗经》,意思指对国家残破,今不如昔的哀叹。也指国破家亡之痛。
《诗经》之“王风”,历来被看作悲悼故国的 *** 作。这首《黍离》讲的是周大夫过镐京,见荒草丛中依稀的旧时宗庙,有感于周已被 *** ,心生无限悲戚。所谓“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份凄凉,非亲身经历不能明白。
扬一益二:江南巨富兴衰史
扬州,自隋炀帝偏爱起,便渐渐兴盛。京杭大运河带来的漕运便利,让富甲一方的盐商齐聚扬州,当时天下,扬一益二。作为中国最富有的城市,扬州的发达程度几乎超过了京城。可惜,南宋朝廷软弱,偏安一隅。金主完颜亮因柳永一首《望海潮》“遂起渡江投鞭之志”,挥军南下。战争的铁蹄踏过繁盛的扬州城,春风十里中竟是“废弛乔木,尤厌言兵”。
那些年杜牧的扬州,“街垂千步柳,霞映两重城。天碧台阁丽,风凉歌管清。”到了姜夔的时代,却一片苍凉。杜牧与扬州的故事太过著名,在那个时代,人人知杜樊川更爱扬州。二十四桥明月,何等的纸醉金迷。园林林立,运河繁忙,市场生意兴隆。由唐进宋,扬州的人口从四十七万锐减到只剩六万。战争带来的,不仅是经济凋敝,还有妻离子散的悲苦。
一代之盛极,到了最后,竟满目疮痍。姜夔见此,发黍离之悲。此情此景,应是把这个词解释地极为透彻了。
《黍离》: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黍离,其实说的是黍这种农作物行行列列的样子。周大夫过镐京,见当年皇帝宗庙在黍稷之间,风蚀雨摧。想想过去,周天子何等高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眼前却只凄风惨雨,萧瑟荒芜。
这些庄稼本无情,但落在有情的诗人眼里,就变成了对故国的无尽愁思。于是在荒凉的小路上,诗人满心怅惘。怅惘尚能承受,更绝望的却是这种愁思不能被理解,“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悲哀,更是黍离之悲的深切含义。
《黍离》之歌,三章只换了六字,就生出一种此恨绵绵无绝期的痛楚。一往情深,却无限低回,像是一种弥漫开的忧愁,很难散去,却抓不住。清代诗评曾说,《黍离》是凭吊诗之绝唱。也的确,国破家亡之感,与寻常的生死离别亦有不同。所谓如泣如诉,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而这种悲凉之感,一旦升起,满眼都是荒凉。“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中国诗最擅长写景抒情,一草一木只要感染了诗人的情绪,便都生出无限的意蕴。
心怀天下的人最容易困惑,因为所思所想,对应的是自然规律。而人力,往往难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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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彼下泉,浸彼苞稂。忾我寤叹,念彼周京。
冽彼下泉,浸彼苞萧。忾我寤叹,念彼京周。
冽彼下泉,浸彼苞蓍。忾我寤叹,念彼京师。
芃芃黍苗,阴雨膏之。四国有王,郇伯劳之。
——《诗经?国风?曹风?下泉》
【注释
下泉:地下泉水。冽(liè):寒冷。苞:丛生。稂(láng):一种莠类野草。有说稂是长穗而不饱实的禾。忾:叹息。寤:醒。周京:同“京周”、“京师”,指周朝的京都,天子所居之地。萧:艾蒿。蓍(shī):占卦用的草,蒿属。芃(péng)芃:茂盛茁壮、草木丰美貌。膏:滋润,润泽。有王:为王所有,指聘于天子。郇(xún)伯:指郇侯。文王之子,为州伯,有代天子治诸侯之功。劳:慰劳。】
微雨直译:
冰冽下泉水,浸那莠草寒。睡醒复长叹,京师常怀念
冰冽下泉水,浸那艾蒿寒。睡醒复长叹,京师常怀念
冰冽下泉水,浸那蓍草寒。睡醒复长叹,京师常怀念
昔黍多茂盛,风雨常滋润。四国皆王土,郇伯慰劳远
《曹风·下泉》是一首乱世之诗。公元前520年,周景王死,悼王即位,王子朝起兵作乱,周王室内忧外患,一时间陷入风雨飘摇的危局之中。彼时的周敬王王子匄(gài)尚未称王,远在下泉。他日夜不安,思念着京师,长吁短叹,担忧周王朝的安危,于是写下这充满家国之殇、黍离之悲的诗歌。
全诗四章,前三章复沓叠咏,用现实主义的笔法铺陈叙事,开头两句借物起兴,暗喻周王室的衰微与乱离。“冽彼下泉,浸彼苞稂(萧、蓍)”,以下泉水冷,浸没野草起兴。寒凉的泉水,浸泡着野草艾蒿,充满凄清荒芜之感,将悲凉的情绪渲染得淋漓尽致。
三章的后两句“忾我寤叹,念彼周京(京周、京师)”。一片荒烟野草之间,诗人触景生情,怀念起昔日的京师的繁华。他悲从中来,伤感不已。于是长吁短叹,再也无法入睡。
诗的末章笔调一转“芃芃黍苗,阴雨膏之”。读者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郁郁葱葱的原野,只见麦苗清鲜,禾黍茂密,叶子油润光华,到处一片勃勃生机。原来,诗人回忆起昔日周王朝鼎盛时的光景。
那时“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周王朝的土地,周王之子郇伯常常长途跋涉,远赴各诸侯国,代替周王前来慰问。那时诸业兴盛,万国来朝,周王室正处于繁荣昌盛的巅峰。
末章出人意料的转折,跟前三章形成鲜明的对比,曾经的繁华与如今的落寞,悲喜相照,慷慨生哀,越发让人追怀不已,痛心不已,形成强烈的震撼效果。#头条创作挑战赛#
国学自测(三)国学自测(三)
1.“黍离之悲”指的是( )
A失亲之悲
B *** 之悲
C饥荒之悲
D战乱之悲
2.濠梁之辩的主人公是( )
A庄子与惠施
B庄子与公孙龙
C公孙龙与惠施
D孔子与颜回
3.一 *** 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数九天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算的?( )
A立冬
B冬至
C大雪
D大寒
4.“将进酒”的“将”是什么意思?( )
A即将
B将军
C愿
D率领
5.人们常说的“五音不全”是哪五音?( )
A宫
B商
C角
D徵
E羽
6“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描写的是( )
A中秋节
B端午节
C重阳节
D元宵节
7.唐代瓷器的“南青北白”是指什么?
8.远古时期“视死如归”的“归”是什么意思?
9.宋代诗人王禹偁认为杜甫乃是自己的前身;苏轼的组诗中《次韵孔毅父集古人句见赠》中提到的孔毅父认为杜甫就是自己的前身;黄庭坚时期,时人认为杜甫是黄庭坚的前身,黄还很高兴……为什么古代文人喜欢托自己前世为杜甫呢?
10.孔子说“益者三友”是什么?
参考 ***
1.B。黍离之悲,成语,指对国家残破、今不如昔的哀叹。也指国破家亡之痛。
出自于《诗经》中《王风·黍离》,历来被视为是悲悼故国的 *** 作。全文如下: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2.A。“濠梁之辩”记载于《庄子·秋水》篇中。讲述的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两名思想家庄子和惠施的一次辩论。这次辩论以河中的鱼是否快乐以及双方怎么知道鱼是否快乐为主题。
3.B。我 *** 间习惯,从冬至起,每九天为“一九”,到“九九”为止,共八十一天,是一年中寒冷的时期。“数九”又称“冬九九”,是我国冬季一种民间节气。“数九”从每年阳历12月下旬“冬至”的次日开始。“数九”的习俗很多,以“九九歌”最为广泛和悠久。这些歌谣巧妙地利用自然界的物候现象,生动反映九九中的天气变化规律。就我国多数地区而言,二九过完时,天气并非最冷,而只是“一 *** 九,伸不出手”。四九完时,差不多是“大寒”节气了,所以说“三九四九,冻死母狗”。五九以后,大地渐渐回春,天气由冷渐暖,故“五九六九,河边看柳;七九 *** ,单衣行走”。到了九九,已是“惊蛰”节气,所以“九九闻雷,响声持久”。
清代出现了“写九”的习俗。往往用“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或“春前庭柏风送香盈室”九字(繁体),先双钩成幅,从头九之一天开始填写(类似书法练习中的“描红”)。用粗毛笔着黑色,每字九笔,每笔一天,九字填完正好八十一天。有意思的是,每天填完一笔后,还要用细毛笔着白色在笔画上记录当日天气情况,所以,一行“写九”字幅,也是九九天里较详细的气象资料。
4.C。将(qiāng):愿,请。将进酒:属汉乐府旧题。《将进酒》原是汉乐府短箫铙歌的曲调,属汉乐府《鼓吹曲·铙歌》旧题。题目意译即“劝酒歌”。李白在《将进酒》一诗中表达了对怀才不遇的感叹,又抱着乐观、通达的情怀,也流露了人生几何当及时行乐的消极情绪。但全诗洋溢着豪情逸兴,取得出色的艺术成就。《将进酒》即其 *** 作。
5.ABCDE。《礼记》中说:“声成文谓之音,音之数为五。”在音乐上,五音是最古的音阶,相当于现行简谱的1、2、3、5、6。这是五个全音,所以又叫“五正声”。《管子·地员篇》中有采用著名的“三分损益”的数 *** 算获得五个音阶的科学 *** 。
6.D。宋代欧阳修的《生查子·元夕》:“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故是元宵节。
7.“南青北白”是指唐代瓷器生产中南方的青瓷和北方的白瓷两大瓷器 *** 。又有所谓“邢白越青”的说法,是用邢窑的白瓷和越窑的青瓷 *** 了唐代南北方制瓷业的更高成就。
8.一般词典“视死如归”的“归”说解为“回家”,把“视死如归”说解为“把死看得像回家一样平常,形容不怕牺牲”。其实,远古时期,人们将“死亡”看作是人生旅途中的一段返朴归真的“回归”过程, *** 是人死后灵魂的最终归宿,《尔雅·释训》:“归, *** 之为言归也。”郝懿行《尔雅义疏》:“生,寄也;死,归也。”《礼运注》:“ *** 者,精魂所归。”《说文· *** 》:“人所归为 *** 。”因此,后世讳称死亡为“归”。
9.在 *** 传入之前,中国人没有“三生”(前生、今生、来生)观念,人们普遍认为人就是活一辈子,其差别只不过是寿夭不同而已。自从 *** 传入中土之后,人们的思维便突破了现实人生的囿限,有了“轮回”“三生”的观念和 *** ,于是中国人便开始思考“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之类的玄妙问题。后来出现了一个不可忽视的文学现象,那就是许多诗人不约而同地认定杜甫是自己的前身。有道是“子美集开新世界”,杜甫是中国诗歌史上的巨擘,他的作品也成为了后人追摹的经典,影响至深至远。诗人把自己的前身纷纷追溯到杜甫身上,这一有意味的现象,既表明了诗人对杜甫的推崇和服膺,也无疑是杜甫的无上光荣。
10.孔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nìng),损矣。”友直是指正直的朋友,友谅是指诚信(谅,诚信)的朋友,友多闻是指见闻广博的朋友。
姜夔:冬至一首《扬州慢》,是“黍离”之悲还是自我感怀?扬州慢 姜夔
淳熙丙申至日,予过维扬。夜雪初霁,荠麦弥望。入其城,则四顾萧条,寒水自碧,暮色渐起,戍角悲吟。予怀怆然,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千岩老人以为有“黍离”之悲也。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 *** 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 *** ,年年知为谁生?
姜夔生于南宋高宗绍兴二十四年(公元1154年),少时与 *** 住在汉阳, *** 去世后,与姐姐一起生活,直到成年。二十岁左右开始参加科举 *** ,十年间考了几次均名落孙山。因为没有正式仕宦的身份,一生生活漂泊不定,游走四方。
姜夔如果在当下,那绝对是一名妥妥的音乐大家,他精通音律,擅长 *** 和弹琴,还可以自创新曲。在南宋,他是唯一一位有词调曲谱传世的音乐家,因此也被誉为“音节文采,并冠一时”。
《扬州慢》这首自度曲便是他途经扬州时,恰逢冬至,目睹被金兵践踏后的扬州,萧条而又凄凉,有感而作。这首词多数人都把它归入咏史诗爱国诗怀古诗,说起来,姜夔很少写家国情怀的诗词,其词多为个人情怀的抒发。现存80多首诗词中,后人研究大致可分为三类,一类为个人漂泊身世的伤感 ,一类为对往日情怀的感怀,还有一类为悲凉的爱国情感。那么《扬州慢》这首词究竟是“黍离之悲”还是自我感怀?不妨分析一番。
自度曲,指不依照旧有的词调曲谱填词,而为新词自撰新腔者。自度曲包括新谱、新词双重著作权。宋王观国《学林》卷三“度曲”条说:“《赞》所谓‘自度曲’者,能制其音调也。”宋 *** 称自度曲为自撰腔、自制腔,名殊义同。顾名思义,词人为新词自谱新曲者,称自度曲。
杜牧心中的扬州城对姜夔的影响
这首词中引入了小序,小序中提到的“黍离”,出自《诗经·国风·王风》中的《黍离》: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话说西周被犬戎所灭,周平王东迁后不久,朝中一位大夫路过西周故都镐京,只见满目断壁残垣,到处都是繁茂的黍苗,曾经的繁华京都如今沦落为一片农田,悲从中来,故做此诗。自此之后,对故国沦亡破败、沧海变桑田的感伤之情,便被称为“黍离”之悲。千岩老人在当时也是诗词名流,名叫萧德藻,姜夔 *** 是他的侄女。他便认为这首《扬州慢》有“黍离”之悲的意味。
那么这首词对于姜夔而言是否真的有“黍离”之悲,也不竟然。姜夔在此前未到过扬州,在他心中的扬州形象是诗人杜牧帮他建立的,而杜牧是晚唐诗人,所以姜夔心中的扬州很可能是晚唐时的扬州。,扬州之于杜牧,并不只是有几处亮丽的风景,还是一个生命和 *** 的家园。
扬州的衰落早在金兵入侵前已初见端倪,北宋洪迈曰:自毕师铎、孙儒之乱,荡为丘墟。杨行密复葺之,稍成壮藩,又毁于显德。本朝承平百七十年,尚不能及唐之什一,今日真可酸鼻也。”(《容斋随笔》卷九“唐扬州之盛”),也就是说,在金兵没有入侵前,扬州已难寻晚唐时期的浪漫踪迹了。而在《扬声慢》这首词中,更是大量映 *** 杜牧的作品,通过杜牧的作品窥见一个晚唐的扬州。
题扬州禅智寺
雨过一蝉噪,飘萧松桂秋。
青苔满阶砌,白鸟故迟留。
暮霭生深树,斜阳下小楼。
谁知竹西路,歌吹是扬州。
熟悉宋词的朋友,一读此词,便知道姜夔是杜牧的铁杆粉丝,小杜关于扬州的名句如泉水般涌出。词中的“竹西佳处”出自杜牧的《题扬州智禅寺》,这首诗写得是扬州智禅寺的宁静。
赠别
娉娉袅袅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过春风十里”“纵豆蔻词工”出自杜牧的《赠别》,这首诗赞美了一个幼年的歌妓,她的温婉纯净使诗人生出一份怜爱之心,向往自然美好的感情,有着淳朴的感动。
遣怀
落魄江南载酒行,楚腰肠断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 *** 薄幸名。
“ *** 梦好”出自杜牧的《遣怀》,“二十四桥仍在”见杜牧《寄扬州韩绰判官》,这两首诗都是杜牧对扬州生活的怀念。可以说,姜夔从杜牧的诗中认识了那个曾经繁华的扬州城,而扬州对于杜牧而言,所有从前的 *** 体验都随着岁月消退,只留下点滴斑驳的剪影,落在自己的心灵深处。
寄扬州韩绰判官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 *** 。
在杜牧的心中,扬州是天涯孤旅中的一个温柔之乡,寂寞人生中的一个情感家园。而在姜夔的心中,扬州除了前面这两种情怀,还增添了一份在历史中涤荡的遗韵。荒芜的扬州于姜夔而言,从下阕来看,姜夔内心深处的感触是,即便杜牧也再难写出赞美扬州的诗篇了,苦难之中的扬州,杜牧还能像从前一样“俊赏”吗? *** 是不能。
所谓“俊赏”,它是末世文人在自暴自弃中的孤芳自赏,它认同人生寂寞,并将最深沉的寂寞演绎成 *** 倜傥,在那些醉生梦死的放纵的背后,心却深深沉浸在孤独之中,并在孤独中保持着永远的纯洁和骄傲。
最后一句触景伤怀,感叹人生的短暂和虚无,年年花开,只是斯人不在,斯人为谁?是 *** 之人还是杜牧?由此可看出,这首诗的怀人意识要强过于“黍离之悲”。姜夔本身有浪漫主义的情怀,带着一份浪漫来到扬州寻觅晚唐的美丽故事,然“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这句话解释为对家国兴亡的感叹也未为不可,但也可以看作是旅客孤独的写法,柳永词中最为常见。这样的孤旅也切合姜夔当时寂寥落寞的感受。
由此推断,姜夔所期待的扬州是晚唐时的扬州,这样一来,一个民族苦难事件便转换为个人的情感事件,“黍离之悲”意味便减淡不少。
姜夔怀才不遇、为人清高
再者,姜夔一生没有仕途生涯,怀才不遇,寄情音乐、流离漂泊,为人清高。与他“十年相处,情甚骨肉”的南宋大将张俊的后人张鉴曾想出资为他买官,结果被姜夔拒绝。在他所结交的朋友中,有一些人 *** 地位也很高,他也不是没有机会攀援,但他还是选择了投靠达官贵人或为幕僚作清客,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这多少可以从侧面反映出姜夔对朝廷的失望和不满,这首诗也是他在二十二岁左右作的,仕途失意的打击,也有可能激起他怀念杜牧心中的扬州,更加羡慕唐朝的开明盛世。所以,扬州对于他来说,有着双重意义,晚唐时的杜牧,和失意的自己。将自己与杜牧,晚唐的扬州和南渡后的扬州,进行两两对比,人和人,物和物,人和物,这些复杂的情感在姜夔心中是混乱的。他并没有明确的表明自己的做此词就是冲着“黍离”之悲去的,相反,这首诗的意境是由千岩老人提出来的。
姜夔在作这首词时还不认识千岩老人,“黍离”之悲也是后来才加上去的,是他刻意为之。所以姜夔创作这首词的初衷与在小序中表述是一致的,仅“予怀怆然,感慨今昔”。
第三,王国维对姜夔诗词的评价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对姜夔评价很低,他说“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高树晚蝉,说西风消息”等,虽格韵高绝,然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不仅如此,王国维甚至把姜夔诗品和人品一块贬了:“东坡之旷在神,白石之旷在貌。白石如王衍口不言阿堵物,而暗中为营三窟之计,此其所以可鄙也”;又说,“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文学之事,于此二者,不能缺一。然词乃抒情之作,故尤重内美。无内美而但有修能,则白石耳”。
王国维认为姜夔的词注重于斟字逐句,在内容和思想情趣等方面表现不足,内容不敢触及现实,精神意蕴欠缺。当然仅凭王国维的一家之言,并不能真正判断姜夔的词作水平,但依据王国维在诗词界的鉴赏地位,以及他眼光的敏锐,至少可以说明一些姜夔诗词的 *** 。
《扬州慢》有没有“黍离”之悲,我倒认为自我感怀更重,“黍离”之悲的意味可能纯属巧合。
《诗经》065之《王风·黍离》:成语“黍离之悲”的出处今天要学的这首《黍离》是一首悲悼故国的经典之作,也是成语“黍离之悲”的出处。“黍离之悲”代指对国家残破,今不如昔的哀叹,也被用来形容国破家亡之痛。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诗中的“黍”指的黍子,去皮后叫黄米,“稷”指的是高粱,都是当时的农作物。这首诗是周大夫在东周 *** 以后,回到曾经的西周旧都,见到曾经的宗庙宫室,都已变成了庄稼地,诗人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庄稼间,入目所见是一望无际的庄稼,眼前的情景勾起他的满怀愁绪,从而发出“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感叹。最后只能无奈问苍天,这句“悠悠苍天”也让人想到陈子昂在《登幽州台歌》所写的“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眼前的高粱不再只是小苗,而是长出了穗子,庄稼地里的生机勃勃更让诗人生出无限感慨,这两句诗也让人想到杜甫在《春望》中所写的“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而诗人的“中心如醉”也只能是“借酒消愁愁更愁”。诗人心中的忧愁无人理解,自然也就无人可分忧,这种类似屈原“举世皆醉我独醒”的孤独,更让诗人几近崩溃,最后只能无奈地仰天长叹,叩问上苍。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y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地里的庄稼经过前面的“苗”、“穗”再到这一节的“实”,也暗示了时间的流逝。诗人的情绪也从一开始的“中心摇摇”到之后的“中心如醉”再到这最后的“中心如噎”,情绪进一步加强,最后的无语凝噎更是突出表现了诗人的痛苦之情。诗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慨叹与追问“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更是将诗人的孤独和悲凉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首诗对后代的诗词创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黍离”一词也从此成为古诗词中感叹 *** 触景生情常用的典故。通过这首诗的学习,也终于明白姜夔在《扬州慢》小序中为何会说“千岩老人以为有《黍离》之悲也”,理解了向秀在《思旧赋》中所说的“叹黍离之愍周兮”,体会到了杨亿在《泪》中所写的“寒风易水已成悲, *** 何人见黍离”,懂得了程俱“回首中原叹黍离,山河无复旧城池”诗句背后的苍凉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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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诗经》0 *** 之《卫风·木瓜》:礼尚往来,一首互赠礼物的诗
《洛阳伽蓝记》作者意图的想象现代文论美学曾风行反意图主义 *** ,这股 *** 不满传统作品批评对作者意图的重视,认为愈是远离作者意图,愈可能建立客观、公共的批评。然而,即使是著名的反意图主义者威姆萨特(W.k.Wimsatt)和比尔兹利(M.C.Beardsley)也公开承认,如果不涉及作者意图,就不会有作品诠释和评价问题。由于“诗言志”“以意逆志”等观念,中国传统作品诠释十分重视作者意图,因此,能够为意图问题贡献有意义的现象个案。杨衒之的《洛阳伽蓝记》记录了沦为 *** 之前的北魏都城洛阳。在一千多年的流传中,诠释者孜孜探寻杨衒之的创作意图,产生了各种不同的解说。这些解说各有其兴味、值得思索。
《洛阳伽蓝记》作者意图的解说中,出现较早的是“不恤众庶”说。释道宣《广弘明集》卷六《叙列代王臣滞惑解》谓杨衒之“见寺宇壮丽,损费金碧,王公相竞,侵渔百姓,乃撰《洛阳伽蓝记》,言不恤众庶也”。“感念兴废”说权威色彩最浓厚,也为很多人接受。《四库全书总目提要》:“魏自太和十七年作都洛阳,一时笃崇佛法,刹庙甲于天下。及永熙之乱,城郭邱墟。武定五年,衒之行役洛阳,感念废兴,因捃拾旧闻,追叙古迹,以成是书。”李宗昉《洛阳伽蓝记集证题辞》:“夫此书撰著,意备遗逸,非阐象教。昔洛阳当魏太和中,刹庙甲天下。暨乎城郭丘墟,抚君行役,感念兴废;用是拾旧闻,叙故迹,成书五篇。”李宗昉特别强调杨衒之是感念兴废而不是为阐扬 *** 。“借伽蓝存时事”说与“感念兴废”说相近,也常常关联在一起。《洛阳伽蓝记》吴若准序在历数北魏兴衰之后言道:“抚军司马杨衒之慨念故都,伤心禾黍,假佛寺之名,志帝京之事。”唐晏序谓杨衒之目睹元魏之乱衰,“黍离之悲,无可慨寄,乃于《洛阳伽蓝记》托其 *** 之思焉”,其“意在借伽蓝而存时事”。唐晏认为,杨衒之因为这种创作意图,所以“于元氏诸王及公卿,多述其行事,而河阴一役,言之尤详”。
杨衒之究竟因何作《洛阳伽蓝记》已然无法从史料中查考。《魏书》没有为杨衒之立传。《景德传灯录》载杨衒之 *** *** 达摩之事,言“衒之言行不概见,录之以资谈助”,可见,宋时杨衒之的生平事迹在史料中已不多见。没有史料可供查考,只有从《洛阳伽蓝记》中探寻。流传下来的《洛阳伽蓝记》正文前有杨衒之的《自叙》,其中关于创作意图有明确交代。《自叙》在叙写重览洛阳的所见所感之后写道:“京城表里凡有一千余寺,今日寮廓,钟声罕闻。恐后世无传,故撰斯记。”虽只有寥寥数语,却明确交代作此记是为洛阳城中的寺宇不致在后世湮没无闻。而据此看,即使“借伽蓝而存时事”说也属意图谬说,因为杨衒之所要存者非“时事”而是“伽蓝”,这也当是他命名为“伽蓝记”的原因。
“不恤众庶”“感念兴废”等说非杨衒之创作《洛阳伽蓝记》的意图,但各家之说不但没有让人觉得荒谬,反而觉得符契、合理。究其原因,诸说虽不是作者意图,却未出“文本意图”范围。如“感念兴废”说。杨衒之《自叙》开篇即叙写洛阳损毁之前城内寺宇的森罗瑰伟:“宝塔骈罗,争写天上之姿,竞摸山中之影。金刹与灵台比髙,广殿共阿房等壮。岂直木衣绨绣,土被朱紫而已哉!”继而叙写眼前洛阳之残败荒凉:“城郭崩毁,宫室倾覆,寺观灰烬,庙塔丘墟,墙被蒿艾,巷罗荆棘。野兽穴于荒阶,山 *** 于庭树。游儿牧竖,踯躅于九逵;农夫耕稼,艺黍于双阙。”一兴一废,对比鲜明,反差强烈。除了《自叙》中的这一段描摹,正文叙述再现了洛阳昔日的富盛繁华。且不论再现之生动鲜活,再现本身便能激发出强烈的兴废之感。杨衒之在《自叙》中记叙其目睹洛阳兴废时感叹:“麦秀之感,非独殷墟,黍离之悲,信哉周室。”浸润于传统文化中的士人观此兴废恐怕都会有此感叹,“感念兴废”是《洛阳伽蓝记》文本含纳的意图之一。
再如“借伽蓝存时事”说。《洛阳伽蓝记》毛晋所作跋文言其“铺扬佛宇,而因及人文。著撰园林、歌舞、 *** 神、奇怪、兴亡之异”。王文焘所作跋文言其“虽以伽蓝为名,实多国故”。如毛晋、王文焘跋文所言,杨衒之虽志在为洛阳的寺宇立文存史,但他所立之文内容极广。其中,时事叙述在文字上占了很 *** 例,并且,叙述时不厌其详。不仅详尽叙述胡太后贪秉朝政、尔朱之乱这种朝 *** 乱,而且不悭吝笔墨叙述许多细碎小事,如:交代城北的上高里曾经是殷商遗民栖止的地方,今时百姓皆以住在那里为耻;叙写司农张伦豪侈,言其屋宇光丽,服玩精奇,车马出入,逾于邦君,等等。如此广而详的叙述时事,由此可见,“存时事”为《洛阳伽蓝记》文本含纳的意图之一。
“不恤众庶”说与杨衒之《自叙》有明显的相悖之处。根据《自叙》,杨衒之的创作想法萌生于重览城郭崩毁的洛阳之后,“不恤众庶”说却谓杨衒之“见寺宇壮丽”而作此记。但是,从《洛阳伽蓝记》的内容看,尽管很多王宫贵胄舍宅为寺,然而,还有皇室、大臣耗巨资造寺。如胡太后建造的永宁寺,书中言其“绣柱金铺,骇人心目”,“太后以为信法为征,是以营建过度”。由寺宇之侈丽和修建者的身份,资财靡费与百姓劳苦不难想见。“不恤众庶”说亦是能够从《洛阳伽蓝记》文本掘发出的意图。
优秀的作品不会只含纳一种意图,话语本身具有一定的自足 *** 和自主 *** ,因而,文本含纳的意图与作者意图并非一事。比较直接显见的,文本意图多来自文本局部,作者意图常关乎文本整体。《洛阳伽蓝记》整体话语设计就是围绕为洛阳伽蓝后世流传的意图进行的,《自叙》中言道:“然寺数最多,不可遍写,今之所录,止大伽蓝,其中小者,取其详异世谛俗事,因而出之。先以城内为始,次及城外,表列门名,以远近为五篇。”文本意图与作者意图既非一事,将文本意图归为作者意图就带有强加话语的嫌疑,也会遮蔽或者窄化文本的丰富意义。从价值角度论,作者意图并不必然比文本意图更权威、更有价值。基于某种文本意图建立的意义或许比所谓文本本义更适用于某些文化环境,更被某一时代需要。
总之,关于作品诠释与批评,专注于作者意图和完全不涉及作者意图皆不可取,似《洛阳伽蓝记》流传中的混淆文本意图和作者意图亦不可取。无论是专业批评还是普通阅读,都应当对文本含纳的意图与作者意图有所区分和辨识。
(作者:田淑晶,系天津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副研究员)
诗经‖知我者谓我心忧,解密「黍离」之悲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浅浅淡淡的一句感慨,却是来自 *** 前的喟叹。欢颜笑语,和着似水柔情,一同揉进了泥浆中,筑成屋瓦,包裹着现世的你我。这句话想必大家再熟悉不过,而它的出处可以追溯到先秦的诗经。在那个年代,人们的情感就已经这么丰富了么?
「原文采撷」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简简简评」
这就是《国风·王风·黍离》,是东周都城洛邑周边地区的民歌。“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经常被人们引用作为寻觅知音或懂得自己的恋人的发问。然而它原本的含义与我们今日所熟知的感 *** 彩却有所不同,这其实是一首有感于家国兴亡的诗歌。那么何以见得呢?我们完全可以从诗的文本中找到线索。
诗中的“黍”是指北方的一种农作物,“稷”也是古代的一种粮食作物,前者类似于小米,后者则应该是粟或者高粱。“行迈靡靡”的意思是说行走步伐迟缓的样子。“中心”即为“心中”,“摇摇”就是心神不定的样子。那么诗歌开篇的意思就十分明了了: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苗儿也在长。走上旧地脚步缓,心里只有忧和伤。能够理解我的人,说我是心中忧愁。不能理解我的人,问我把什么寻求。高高在上苍天啊,何人害我离家走?另外两节意思基本相同。其中,“行迈靡靡,中心如醉”讲的是一位周朝的大夫路过故宫,看见满目衰败景象时的心情。这位大夫经过的故宫指的是今天的西安。从所用典故来看,诗的题旨就很明确,此外,本诗序于王风之首,可见其为编诗者之意旨。
近人读诗,新说迭出,比较有 *** *** 的有
1.郭沫若的《中国古代社会研究》:旧家贵族悲伤自己的破产
2.余冠英《诗经选》:流浪者诉述他的忧思
3.蓝菊荪《诗经国风今译》:爱国志士忧国怨战;
4.程俊英《诗经译注》:难舍家园等等
后人研究的说法虽多,却不可动摇诗中所蕴含的那份因时世变迁所引起的忧思,也不能改变诗歌字里行间的沧桑怅惘之感,恰恰也印证了 *** ,即无论如何这首诗最初的意思都与儿女之情无关。郑笺云:“宗周,镐京也,谓之西周。周,王城也,谓之东周。幽王之乱而宗周灭,平王东迁,政遂微弱,下列于诸侯,其诗不能复《雅》,而同于《国风》焉。”目之所及却无繁华之地,王室衰微不见尊贵之气,黍苗生长百雉哀鸣,又怎能不令人扼腕而叹?
此诗由物及情,寓情于景,情景相谐,在空灵抽象的情境中传递出闵意情怀,蕴 *** 主人公绵绵不尽的故国之思和凄怆无已之情。
时至今日,我们依旧沿用着“黍离之悲”这个成语,它的出处正是诗经,指的是对国家残破,今不如昔的哀叹,也指国破家亡之痛。但“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一句,却几经演变,成为了寻觅知音和恋人的绵绵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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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整个中国大地沉浸在悲痛之中。我们两天送别了四位院士,其中还包括我们的杂交水稻之父 *** 。他不仅仅让中国人吃饱了饭,更让中国人挺直了脊梁。而当他名满天下的时候,却仍然只是专注于田畴,淡泊名利,做一介农夫。他的逝世,不仅仅是中国的损失,更是世界的损失。今天诗经女孩带你来体验一下#诗经#里的《黍离》之悲。
1、《黍离》背景
西周末年,周幽王昏聩无道,于后宫宠幸褒姒,并且烽火戏诸侯只为得褒姒一笑。褒姒生下儿子伯服以后,周幽王居然废太子,立褒姒的儿子伯服为太子。原来的太子姬宜臼 *** 逃奔申国,申候看不得自己的外孙受欺负,于是联合缯国和犬戎进攻周幽王。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于是周幽王与当时太子伯服均被犬戎所杀。
乱世之中,周幽王的弟弟余臣在虢公翰以及其他诸侯的支持下继位,是为周携(恵)王。秦国,当时还特别孱弱,因在这个事件中支持周携王,被正式册封为诸侯,并封以岐山之西的土地,大秦帝国开始了崛起之路。但是其实是虚封,当时这块地方仍被犬戎占据。周携(恵)王意思是你们自己打吧,你要是打败犬戎这些地方就都是你的。
而在另外一边,原来的太子并没有死。他在外公申国联络其它诸侯国鲁、许等拥立下继位。而且姬宜臼为避犬戎之难,在他继位的当年(公元前770年),在秦 *** 队的护送下,将都城东迁到洛邑(今河南洛阳)。周平王任命郑武公担任司徒,让他与晋文侯一同辅佐周王室。周平王在郑武公、晋文侯的辅佐下,勉强支撑残局,史称东周。
公元前750年,秦文公攻打犬戎,占领岐山周边,并归还岐山以东的土地给周携王,周携王派声势复振。同年,为打击携王一派,晋文侯 *** 周携王派并杀掉了他,从此二王并立结束,携王一派人等或东迁洛邑,或归于秦国。
前746年,晋文侯死了,晋国开始内乱,之后秦文公开始东进,彻底驱逐了犬戎,占领了丰镐之地。《黍离》成诗之际,就应该在秦文公占领了丰镐故地之后。岐山与丰镐是姬周老家,文武旧都,周平王不可能不想 *** 回去的。但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周平王起来全靠诸侯支持,平时也得看诸侯脸色三分。目前晋国内乱无法帮他,另外一个郑国也无法顾及他。所以当务之急,说服秦国人让出故都丰镐就成了一个无奈的选项。
于是周平王派出了王室大夫出使秦国,想靠着王室的威望与大义名分让秦人让出土地。但是你想秦国本来就是死对头,不可能把打下来的土地拱手让人,更何况你宗周王室威望也不如以前,让我让出土地本就是痴心妄想。王室大夫在秦文公面前吃了瘪,就转而寻求宗周遗民的支持。
结果看到的景象就是诗中的景象,丰镐故地早已经物是人非。
2、《黍离》解析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这首诗可以称作千古凭吊诗之祖。一唱三叹,愁肠百转,欲言又止,尽在其中。这种风格的把握,确是创造了一种可供万代仿效的经典。
诗首章写诗人到了宗周故地,过访故宗庙宫室时,所见一片葱绿,当年的繁盛不见了,昔日的奢华也不见了,就连刚刚经历的战火也难觅印痕了。你看那,那绿油油的一片是稻谷在生长,还有那稷苗凄凄。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说:
一切景语皆情语也!
不用多说,黍稷之苗本无情意,但在诗人眼中,却是勾起无限愁思的引子,于是他缓步行走在荒凉的小路上,不禁心旌摇摇,充满怅惘。怅惘尚能承受,令人不堪者是这种忧思不能被理解,“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尴尬,这是心智高于常人者的悲哀。这种悲哀诉诸人间是难得回应的,只能质问苍天:“悠悠苍天,此何人哉?”苍天自然也无回应,此时诗人郁懑和忧思便又加深一层。
第二章和第三章,基本场景未变,但“稷苗”已成“稷穗”和“稷实”。稷黍成长的过程颇有象征意味,与此相随的是诗人从“中心摇摇”到“如醉”、“如噎”的深化。在诗人的一次次反覆中加深了沉郁之气,这是歌唱,更是痛定思痛之后的长歌当哭。
所以这首诗整体翻译如下:
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苗儿也在长。走上旧地脚步缓,心里只有忧和伤。能够理解我的人,说我是心中忧愁。不能理解我的人,问我把什么寻求。高高在上苍天啊,何人害我离家走?
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穗儿也在长。走上旧地脚步缓,如同喝醉酒一样。能够理解我的人,说我是心中忧愁。不能理解我的人,问我把什么寻求。高高在上苍天啊,何人害我离家走?
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穗儿红彤彤。走上旧地脚步缓,心中如噎一般痛。能够理解我的人,说我是心中忧愁。不能理解我的人,问我把什么寻求。高高在上苍天啊,何人害我离家走?
3、《黍离》之悲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人们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经验,竟是人们从来不能从历史中学到任何经验……
说《黍离》是怀古凭吊之祖实不为过。无数的后人把这首诗延展开来,写成了诗,谱成了曲,唱成了歌。表达的就是《黍离》里这种悲痛得无可奈何的心情: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表达的是陈子昂对于被世人误解,对人类命运的忧思的无可奈何;
“游者叹黍离,处者歌式微。慷慨对嘉宾,凄怆内伤悲。”表达的是曹植对于在外奔波、孤苦无依、税负严重的征夫的无可奈何;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表达的是是李商隐对自己坎坷的际遇和哀怨感伤之情的无可奈何;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表达的是柳永对彼此眷恋、悲痛而又无可奈何的心情。
……
《黍离》这首诗,从2800年前东周大夫在土地上的质问开始,从历史的天空无法给出固定的 *** 结束。从古至今,从天到地,无数的仁人志士,根据自己境遇的不同,从诗中寻找到与心灵相契的情感共鸣点,从而发出更为悲怆的声音,叹物是人非,叹知音难觅,叹世事沧桑。
故土难离,故土终究会离开;故土已离,故土始终不能忘怀。生命在大地上终结,然后,又在大地上重新开始。旧的世界崩塌,新的世界开始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史书一卷卷翻过去,叶子黄了叶子又绿,这里只剩下了记忆:
《黍离》已经成为华夏文明里更低沉的声部,时刻奏响生命的乐章。它是深渊里的回响,是低谷里的山涧,是悬崖上的花朵,让人们铭记着这古老文明一次次的至暗时刻。
它执着于失去的一切、令人追怀追悔的一切,发出悲怆、苍凉、沉郁、隐忍的交响,在泱泱中华的上空。
如果可以,让我们为已经故去的 *** 院士、 *** 院士奏起这首哀歌,以此来沉痛的祭奠,给我们送来“医食无忧”的天使。愿他们在天堂里,看着黍稷疯长充满生机的大自然,对人定胜天逆天改命的人,悠悠说一句: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他们应该含笑,这个人,只能是我,只能是我们,只能生长在 *** 上的人们。
这个励志于解决天下人肚子温饱的我;这个为病人省钱开 *** 的我;这个不甘心屈服于命运的我。这是个生生不息的民族。
我和我们都活在华夏文明的历史之中,活在这文明的浩劫、万民的苦难的历史之中,活在这生机勃勃、全面奔小康的大地之上,继往开来,无畏前行!
国士无双,以此来纪念并怀念你们。# *** ## *** 逝世#
《诗经》中“兔”的文学书写作者:梁晓颖(吉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作为十二生肖之一的“兔”很早就进入了周人的歌咏中。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共305首,其中含有大量动植物意象,涉及草木鸟兽虫鱼 *** 篇,占所有诗篇的82%,其中植物143种,动物109种。“兔”出现在5首诗中,“兔”字被提了13次。
《诗经》中的生物是周人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承载着周人丰富的感情和愿望,凝结着那个时代的记忆,是周人认识世界认识自我的观照对象,是我们今天认识周代社会的一面镜子。透过《诗经》中“兔”这面“多棱镜”,可以看到周人面对生活的情感态度和情感表达方式。
田猎诗《周南·兔罝》中三次用“兔”往复咏唱,流露出周人对雄壮威武之 *** 者的夸赞与自豪,是周人尚武精神的显露。“肃肃兔罝,椓之丁丁”,兔在这里是一种客观物象,反复以兔起兴,暗示一场紧张的 *** 即将开始。“肃肃”是布网整齐紧密之义,“兔罝”为捕兔设置的密网,“丁丁”是安放木桩叮当作响的敲击声。“肃肃兔罝,施于中逵”,指在路 *** 布网。“肃肃兔罝,施于中林”,指在林 *** 布网。通过这些动态描写,将细心且英武的 *** 者形象活脱脱地呈现在我们面前。《墨子·尚贤上》曰:“文王举闳夭、泰颠于罝罔之中,授之政,西土服”,也就是说:周人有从布罝施网的 *** 勇士中选拔人才的历史。“赳赳武夫,公侯干城”,“赳赳武夫,公侯好仇”,“赳赳武夫,公侯腹心”,由猎兔的武夫成为守卫公侯的武士,到公侯亲信,再到公侯心腹,是诗中武士地位的升腾变迁。这首诗本意在赞扬 *** 者勇武,因而推想其美好的 *** 前途。周人重田猎,田猎需驾车马、合徒众、执兵戈、布猎阵,所以田猎不只是娱乐,且有治兵的意义隐于其间。“春蒐、夏苗、秋狝、冬狩”,是说周代天子、诸侯每年要定期田猎。大规模田猎有军事演习的意味,是他们尚武的直接体现。因为周人战事频繁,所以周代六艺中的“射”“御”都与战事相关,也正因如此,尚武精神深入周人思想深处,成为周人人格修养的组成部分。诗人看到 *** 者打桩张网,英姿勃勃,马上联想到这些人可能成为公侯的武士,为保家卫国做出贡献。通过诗中布罝逐兔的动态描写,展现出周人飒爽勇武的英姿,可以看出周人崇力尚武的审美风尚。
燕飨诗《小雅·瓠叶》是“和”的颂歌,诗中三次用“兔”铺陈反复,炙兔与美酒的相互揖让,表现出周人在燕飨之礼上雍容典雅的君子风范。“有兔斯首,炮之燔之。君子有酒,酌言献之”。“有兔斯首,燔之炙之。君子有酒,酌言酢之”。“有兔斯首,燔之炮之。君子有酒,酌言酬之”。《仪礼·特牲馈食礼》曰“宗人举兽尾告备”,杨天宇认为:“兽谓兔腊,即风干的全兔。”“告备”是报告兽体完备无损。“有”“斯”均为语助词。“兔首”此处概称全兔。“炮之”“燔之”“炙之”是谓 *** *** 丰富多样。主人端酒敬宾客谓“献”,宾客端酒向主人回敬谓“酢”,主人再劝宾客饮酒谓“酬”,合称为一献之礼,又称三爵之礼。从此处一献之礼看,“君子”身份当是有德行之士人。诗人反复吟咏炮烤燔炙的兔肉,宴席上充满兔肉的 *** 香味,君子从“献”到“酢”再到“酬”的一献之礼,洋溢着主宾相互劝酒、其乐融融的欢快气氛,展现了宾主之间和谐友善的关系。“君子”是周人所赞叹所追求的理想人格的化身,君子之美体现在内在道德修养和外部美好行为的结合。优雅揖让的谦谦君子风范把周人的礼乐文化表现得淋漓尽致,面对佳肴美酒而不乱礼数,才是周礼所倡导的饮酒之德。成功的燕飨仪式在增进友谊的同时,也提升参与者的品德修养,达到了宾主尽欢的效果。此处的“兔首”作为宴饮的重要组成部分丰富着周人餐桌的同时,也是传情达意的工具,是促进宾主之间感情交流的媒介。
“比兴”既是诗歌的修辞手法,也是情感表达方式。《诗经》常用“比兴”手法指向“美刺”的 *** 目的来实现其讽喻教化之功能。以“比兴”手法达到“美刺”目的经常需要以“草木鸟兽虫鱼”等自然之物作为纽带。“美”是赞美是歌颂,这类诗大都对强盛的周王朝信心满满。 *** 稳定、礼乐健全的时代风貌反映到文学作品中多是颂美之诗。当朝纲紊乱君昏臣佞,一些忧国忧民的诗人发愤而起,以诗歌为 *** 讽刺时政,希望对衰世乱政有所补救,诗歌就会出现怨刺之情。在以“兔”作比起兴的诗歌中,“兔”成为表情达意的手段,生于太平盛世就尽情颂其美,如上文提到的《周南·兔罝》《小雅·瓠叶》;有感于 *** 昏暗,作诗就怨刺时政,如下面三首《小雅·小弁》《小雅·巧言》《王风·兔爰》。
*** 讽喻诗《小雅·小弁》用“兔”等系列物象引发弃妇逐臣对自己不幸命运的哀怨,增加了诗的灵动 *** 。“相彼投兔,尚或先之”,“君子秉心,维其忍之”,翻译过来是:你看那兔儿投进罗网,还有好心人把它放出来。君子应该持善心,做事怎能太残忍。程俊英《诗经译注》认为:“这是一首被 *** 放逐的人抒发心中哀怨的诗”。 *** 听信谗言把他放逐,致使他幽怨痛切寤寐不安,于是满腔愤懑地向天而问:“何辜于天,我罪伊何?”关于此诗的内容,有说是周幽王放逐太子姬宜臼,还有是说周宣王之臣尹吉甫娶后妻生子曰伯邦,乃谮伯奇于吉甫,放之于野。诗无达诂,此处“君子”可解释为君王,可解释为 *** ,亦可解释为夫君。华锋《诗经诠译》认为:“这是一首被弃的妇女唱的歌”,弃妇不见幸于夫君,面对生命之花的凋零,埋怨丈夫薄情,有着满腹的哀怨与委屈。中国古代有将弃妇比逐臣之传统,如曹植在 *** 曹 *** 去世后作《七哀》诗,以弃妇自比,把弃妇难见夫君比作自己不见宠于国君。《诗经》中多涉及使用动物意象渲染诗歌氛围,抒发诗人情感的写作手法,很大程度上这是自然环境与生活状态使然。弃妇逐臣活跃于乡间野里,动物总是不期而然地映入眼帘,丰富着先民的生命内容。动物的出现激发了人们的情感,引发着人们的忧生之嗟。“弁彼鸴斯”“鸣蜩嘒嘒”“鹿斯之奔”“雉之朝雊”“相彼投兔”,这些“鸴”“鸣蜩”“鹿”“雉”“兔”等充满生命力的动物与弃妇逐臣忧愤述伤的心态交相辉映,展现了一个充满活力的生命世界,从而洋溢着一种 *** 状态下万物自然呈现的富有本真富有生机的灵动之美。
怨刺诗《小雅·巧言》用“毚兔”比喻谗人,表达了对喜进谗言者的憎恶之情,同时讽刺 *** 者贪图享乐听信谗言,导致祸国殃民的局面。“跃跃毚兔,遇犬获之”。“毚”是狡猾的意思,谗人就如同“毚兔”一样,总有一天会被猎犬捕获一命归天。这是一首探究祸乱起源、埋怨君王信谗、愤骂佞臣的诗,借“毚兔”表达批判否定的感情。此处用“毚兔”宣泄不满和愤慨,表达对谗人的鄙夷感,体现了一种 *** 劝谏目的,为抒情创造了一种与情感相应的氛围。谗言小可伤人,大可误国,而谗言之所以被相信,是因为进谗言者的“巧言如簧,颜之厚矣”,更因为君王信谗!诗人对谗人的不满和愤慨用“毚兔”这一生动的意象作比,用它来暗示感情、展示感情、强化感情,在客观上达到了一种艺术化的表达效果。
*** 抒情诗《王风·兔爰》是一首厌世思想的诗作,三次用“兔”作比起兴,表达悲观哀怨之情,体现了周人“借物抒情”的思维方式。“有兔爰爰,雉离于罗。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逢此百罹。尚寐无吪!”比,主要是取物与人之间情感的某种共通或相似之处作比。“有兔爰爰”就是取“兔”的外部特征“跑得快”作比。罗、罦、罿,都是捕鸟兽的网。狡猾的兔子逃脱罗网、 *** 又得意,耿介的 *** 落进罗网里。朱熹《诗集传》阐释这一对比说:“以比小人致乱,而以巧计幸免;君子无辜,而以忠直受祸也。”全诗以“兔”起兴,引发哀情,由物及我,反复吟咏忧思:“我生之初”没有战争徭役,“我生之后”各种灾祸不断,两者形成巨大落差,表现出历史的无情巨变和“我”对这一变化来临的恐惧心理,流露的是一种没落贵族的悲凉之情。这种悲凉与《王风·黍离》的“黍离之悲”相呼应,属乱世之音、 *** 之音。《王风》10首都是周平王 *** 雒邑之后的诗歌。春秋时期,礼崩乐坏,权利下移,很多贵族失去了往昔的种种特权,悲观失望,感叹今不如昔,为“逢此百罹”而悲叹。《王风·兔爰》是贵族 *** 者因本阶级没落而唱的一曲挽歌。
《诗经》中的生物是周代文化的物质载体,寄托着诗人丰富的情感,成为周人思想感情的引发者、传递者与承担者。《诗经》中的很多诗看似在铺叙生物,实则内蕴深情,这万千生灵是诗人情感抒发的媒介。《诗经》产生于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前后约五百年时间,那个时代初迎中华文明的曙光,周人的思维方式很大程度保留着原始初民的思维特征,《周易》的形成正说明这一特点。《周易》的“立象以尽意”是原始象征 *** 思维的表现,那么这种思维笼罩下产生的《诗经》借用物象来表情达意也是历史的必然:他们借用兔的狡猾来比喻谗人小人,借用雎鸠的“执而有别”来比喻男女和谐专一,借用螽斯的多产来暗示 *** 的愿望,借用鱼本 *** 多子来暗示 *** 的 *** 。
*** 勇士、执酒君子、弃妇逐臣、没落贵族……《诗经》中这些人物形象的成功塑造得益于多种生物的运用。以生物作比起兴引发周人或喜或怒或哀或乐的情绪,为人物的情感抒发服务,也影响着《诗经》人物形象的塑造手法。周人“借物抒情”的思维方式使诗人绘声绘色地表达自我感情的同时,在客观上又汇集了各种生物,使《诗经》变成了一个琳琅满目的生物世界,这就是孔子说的“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假如我们从生物的视角来审视《诗经》,可以说它不愧是一部生物学著作,而其间涉及“兔”的文学书写丰富了这部生物学著作的同时,也折射出周人丰富的思想感情和情感表达方式。
来源:光明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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